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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以前的购物,比现在要繁琐得多。那个年代是计划经济,不同的商品归不同的部门分管:粮食厅管粮食供应,商业厅管管烟酒糖茶酱油醋之类的供应,轻工业厅就复杂了,得分个一、二、三,分别负责自行车、缝纫机、钟表、牙膏、肥皂、雪花膏等轻工产品。你买粮得去粮店,买菜得去菜店,买个酱油醋之类的,得去副食店,买件衣服,那就得跑百货大楼。
那个年代商品短缺,从我记事起一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,好像无论买什么东西都离不开票证。买粮食制品要用粮票,买食用油要用油票,买布要用布票,买棉花要用棉花票,买煤要用煤票;从小到肥皂火柴针头线脑,大到自行车缝纫机手表,一律凭票购买。至于鸡鸭鱼肉,烟酒糖茶同样离不开与之配套的各种各样的副食票。
像粮油煤之类的生存必需品,一般都在粮证、煤本上,定量而又长期有效。
像副食品之类的票,就有点随机性。每当快到年底的时候,人们就会领到花花绿绿的一叠票证,但却并不知道可以用来买什么食品。到了过年过节,副食店里就会贴出告示:几号票可以买鱼一斤,几号票可以买鸡两只。
至于自行车票、手表票之类的紧俏商品,就不是人人都有份的了。那个年代要搞到一张上海全钢防震手表的票证,或者一张凤凰、飞鸽、永久牌的自行车票,那简直比如今考上重点大学都难。俗话说,缺者为贵。那个时候,谁要是能戴上块上海牌手表,不亚于如今开上了宝马轿车。一般来说,袖子都要挽得高一些,在有人的情况下,总是故意地多看上几次时间,以引起别人的注意;那种显示富贵的心态,就像如今晚宴上戴着钻石项链的贵妇。至于能骑上名牌自行车的人,更是整天价都把车子擦得铮光瓦亮,在大街上潇洒走一回,那种虚荣心的满足,远远超过了如今那些开着“奥迪”、“奔驰”的事业成功人士。
那个年代要出远门,除了带钱,还要检查好了需要的票证。有一年,我去一个小城办事,去的时候就知道需要在外面吃午饭,所以就准备好了粮票。中午到饭店买了两碗面条,女服务员接过粮票之后,竟横竖端详起来了,一面问:“没见过这种粮票,是新出的吗?”我想粮票还会有假吗,就顺口说:“大概是新出的吧。”服务员还是不放心,叫来了一位老同志。老同志仔细看了看,说:“这不是新出的粮票,是油票。”一面说着就还给了我。我接过来看了看,可不是,面额“壹斤”的字很大,可“山东省食油票”一行字却非常小。我感到既难堪又尴尬,就像精心设了个骗局被人当场识破了一样。更遗憾的是端到面前的两碗面条,眼睁睁地给端走了,这就意味着我的午餐没有了着落。跟老同志交涉了一番也没有结果,最后倒是他给我出了一个主意:“到黑市上去买斤粮票吧。”
根据他的指点,我找到了黑市。一看那帮人,就像搞地下工作的,一个个机警而又紧张。他们只是在那里转悠,并不表示要卖什么。我走过去问:“有卖粮票的吗?”结果没有一个人理我。后来我发现他们的交易都是悄悄的耳语,隔上半步,就难以听见;同时还配以肢体语言,“动手动脚”的。我一个外乡人,人生地不熟的,万一撞上个便衣被逮了去,弄个投机倒把的罪名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。所以,也就只能忍饥挨饿了。
票证给人带来很多不便,但有了票证的限制,就不至于把商店的东西抢购一空。至于人多商品少的状况,难以改变,所以买什么东西都得排号。以至于有些人排号排成了习惯,看到有长队,就排在了后面,也不问问到底是卖什么的。
回想那个年代到北京、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出差,除了给公家办事之外,还承担了很多私事。比如:张三要捎块毛料,李四委托买双鞋,王五请求代购大白兔奶糖……等到返程的时候,只见左手一个包,右手一个袋,脊梁上还得背着行李卷,此等形象如果是放在《》,那就是逃难的;如果是放在改革开放初期,那就是搞长途贩运的;如果要搁在九十年代末,那就是过完了年农民进城打工的。
说起那个年代到商店里去买东西,不像现在逛超市。顾客进了商店,得像贼一样防着,买卖时要遵守“先交钱,后发货”的原则。至于商品则要与顾客保持一定的距离,如果你想买件衣服,得请售货员拿到柜台上来;如果你看的时间长了,售货员的脸也就长了,并且不客气地问:“你到底想买不想买?”如果是排队买肉、鱼之类的食品,卖给你什么你就接着什么,别想挑肥拣瘦的,如果稍作犹豫,售货员就会喊:“下一个!”
说到“先交钱,后发货”的运作形式,还是很有创意的。收款员坐在一个高台子上,四面八方有铁丝汇集而来,其中有铁夹子串在其中,各处的售货员把购物的钱与小票夹在铁夹子上,用力一推,就传到收款员那里了。收款员找好了零钱,也是用力一推,夹子就顺着铁丝,“唰”一声就过来了,给人一种好玩有趣,如同儿童游戏般的感觉,也那个年代特有的一道风景。